圣彼得堡开往赫尔辛基的豪华游轮下午7点准点起航,没有想象中的鸣笛,无声无息,岸上景物开始慢慢向后移动,觉得船开了。这是波罗的海一个晴朗的傍晚,历史上饱尝战火、历经风雨的芬兰湾如今风平浪静。近处,岸边那充满异国情调的房舍和院落依稀可见;远处,那星星点点的礁屿在暮色中时隐时现;再远处,那就是天了,在布满红霞的天际中一只只海鸥划过,不禁想起滕王阁上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句,似乎用在这里更为恰当。
到达赫尔辛基已是第二天早上,按计划不作停留,直奔附近的波尔沃。八月份的芬兰气候宜人,高纬度的北半球处处清爽,洁净,弥漫着中国大陆深秋的气息。车窗外,一望无际的小麦地一片一片,像射向远方的片片金光;麦地旁,随处可见绿茵茵的草坪包裹着一幢幢红色的木屋;木屋稍远处,是一层层深绿色的针叶树林,似天然屏障又似眼前这副油画的边框,简直美极了。
约莫一个小时,汽车在如画的风景中驶进了一座有近700年历史的芬兰古城,这就是波尔沃。它至今保持着较完好的中世纪面貌,路面是小块的岩石铺就,使人感受到它的古朴;街道蜿蜒曲折凹凸不平、小巷曲径通幽不见尽头、庭院花草芬芳错落有致,特别是河岸的一排排红仓木房别有情趣,记录着芬兰古老的航运历史。一会儿,我们被引进一座尖拱顶式的老教堂,这是1809年芬兰第一届议会的所在,周围冷冷清清,也看不出这座“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被保护的痕迹。令人诧异的是家庭二手市场,不少庭院内或家门前都摆放着自己家里用过的各种服装、用具以及装饰品待售,几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孩子也在地上一块塑料布上摆放起待售的玩具,好像是完成当天的作业,不禁引来我们拍照留念。这里,十分清净,没有揽客的叫卖,只有浅浅的微笑,似乎各自在晾晒自家的家珍。
从波尔沃返回赫尔辛基,游览了芬兰伟大作曲家西贝柳斯名字命名的一座美丽公园,这里的两座雕像引人注目,一座是镶嵌在一块红色岩石上表情奇特的西贝柳斯金属头像,另一座高低错落的纪念碑尤其养眼,由600余根银白色不锈钢管组成,酷似一架巨型管风琴,传递着西贝柳斯的艺术造诣,又酷似一座茂密的森林,不断给予伟大作曲家无穷的创作灵感,其小型复制品已被联合国大厦永久展出。
亚洲看庙宇,欧洲看教堂,赫尔辛基岩石教堂是必去的一个地方。教堂在一块天然岩层中顺势而为,内壁保留了未经任何修饰的岩石风韵,芬兰人崇尚自然古朴的审美情调在这里得到了充分体现。后来我听说,当年江泽民出访芬兰时,曾在这座教堂的钢琴上弹奏过一曲“茉莉花”,可惜,我始终回忆不起见过这架钢琴了。其实,芬兰最有代表性的教堂是位于议会广场的赫尔辛基大教堂,通体呈白色也叫白教堂,据说在这里举行婚礼需要提前一年半预约,议会广场的位置相当于我们的天安门广场,广场中心立有一尊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青铜骑士雕塑,因1809年芬兰从瑞典落入了俄国人手中,直到1917年十月革命以后才得以独立,但不知他们是对沙皇二世有不解的情结还是记不住国耻,侵略者塑像常年傲立,旁边每天有人若无其事的闲逛,集聚,欢乐……
从这里往海边走,几分钟就到了著名的赫尔辛基南码头。这是一个常年开设的露天自由市场,各种新鲜瓜果、蔬菜、鱼肉,鲜花,刀具、挂毯、陶瓷、泥塑应有尽有;购物品、喝咖啡、吃餐饮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这也是一个停泊大型国际邮轮的港口,开往瑞典、德国、俄罗斯的超级豪华游轮及各种观光游船一艘艘静卧码头,整装待发。我们在这里信步闲逛,广场对面建于1830年的市政厅大楼简单朴素,一个不知建于何时的雕像“撒尿丑小孩”引人注目;晒太阳的人群悠闲自在,海边一对情侣热拥狂吻,旁若无人。海风阵阵,海鸥翩翩,阳光和煦,自由自在,好地方啊,盛满了芬兰的风土民情。
晚上,我们要从图尔库离开芬兰到瑞典斯德哥尔摩了。图尔库在赫尔辛基以西170公里,是芬兰最大的港口城市,名胜古迹众多。有建于 1280 年的古城堡和建于1290年的大教堂,当时瑞典的14个国王都曾把这里作为行宫,因时间关系我们只是在外围绕了一圈,犹如此行仅对芬兰南部海岸的匆匆一瞥。
“千湖之国”那众多的文化遗产,包括“极夜、极昼”在内的自然景观我们与之无缘,作为全世界最清廉国家的种种表现,其文化和机制虽有兴趣也无缘细探。还有那著名的芬兰浴,人们都说,“如果没有在芬兰洗过桑拿,就等于没到过芬兰”。
遗憾的是在那里没有洗到桑拿,看来,这次到芬兰还不能算,那就盼望有机会再去一次吧。
(作者:区人大常委会原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