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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就从二郎坝大桥说起……
发布时间:2024-09-05 13:24:02       作者:裴建成       来源:编辑部

大安区人大常委会原主任  裴建成

 

2018年夏季入住贵州赤水天鹅堡以来,每年夏天写一篇散文,记录避暑随感。2020年写《从天鹅堡地名说起……》,2021年写《难忘桂花香》,2022年写《“天鹅堡”壬寅之夏》,2023年写《癸卯夏说“天鹅堡”》。今年,就从“二郎坝大桥”说起吧。

二郎坝大桥不大,位于赤水市葫市镇二郎坝水库大堤旁200米,桥面宽8米,两侧人行道各宽2米,桥长363米,加上引道全长390米。特色是横跨两座悬崖峭壁,海拔1200多米,20203月开工建设,今年4月终于建成通车,迎来了天鹅堡的甲辰龙年之夏。留心观察却发现车流量不大,最大的功效无非是替换了来往车辆长期从旁边二郎坝水库那弧形大堤上穿行,消除了安全隐患。

我暗自庆幸,这座桥没被取名天鹅堡大桥。我不喜欢这些个矫揉造作的洋名字。当然有人喜欢,所以这个来自德国阿尔卑斯山麓的洋地名,其名声已超过了祖宗的名字——二郎坝;超过了山下当年一渡赤水的红一军团指挥部驻地——丙安古镇;超过了山下遵义会议后毛主席指挥红军的首战之地——土城;甚至逼近了它的最高管辖市,贵州省最北的地

级市赤水市。不过,在我已经抵达天鹅堡“7年之痒”时间驿站之际,不仅天鹅的鹅毛没见过一根,前两年在二郎坝水库见过的两只中国大白鹅也不见了。

我曾说过,“天鹅堡把魅力与凶残,天使和魔鬼集于了一身。”这里,气候喜怒无常,文化雅俗共赏,年年都有它的变与不变。

今年,一个明显变化是游泳钓鱼解禁,抑或是禁而不止只好默许了,这让我很失望。走在湖边,青山环抱的一湖碧波中,游泳者屁股上的“跟屁虫”气球,像一朵朵红色花朵漫湖盛开,起伏跌宕,偶尔还有举旗帜、划皮艇的阵阵喧嚣,成为二郎坝水库每天必有的刺眼风景。此时,那纯净宁静的大自然美景已被击碎,再想到泳者们无法控制的排泄物,心里更感不适。湖水深不可测,湖岸极不规则,岂不因迁就少数人对资源的独享,

潜伏了环保和安全的极大隐患?我觉得这里禁泳,应该像禁烟禁火一样严苛。

今年,另一变化是餐饮与商铺明显增多。去年有“鸡汤爱上牛肉”,今年又有“酒馆鱼鸡恋”,水上商业街大路旁,由原址一栋宾馆改装而成的“念百味 天鹅堡-美食酒店”突兀醒目,排场很大。但一天在这里参加朋友宴请却觉得菜品一般,关键是服务迟缓,无人指引,态度冷漠,怀疑老板是不懂餐饮管理的“土豪”。酒楼旁边新开的一家“自贡厕所兔”虽有些顾客,但为啥要冠之以“厕所”呢,这种猎奇不敢恭维。独具特色是街对面那“蜀汉鱼庄”,我每年至少光顾一两次,赞赏那刨鱼的刀法,活蹦乱跳的高山冷水鱼被甩弄几下,鱼刺和内脏顷刻剥离,服务员拧起鱼头,一大片鲜嫩的纯鱼肉完整悬垂,硕大无刺,十分养眼。放进电磁锅煮沸,就着贵州风味的独特蘸水,那个味道用自贡话就是“不摆了”。上山那天吃了一次,老伴却担心诱发外孙子脸上的青春痘痘,再没去了。

其实,天鹅堡年年还有一个变化不易察觉,那就是气温在缓慢升高。从大处说,这与地球的温室效应、气候变暖有关系;从小处说,也给人流增加、植被破坏有关系。当年选择这里全因为凉快,没想到老伴今年在卧室安装了一台降温的空调并打算再装一台,近几年天鹅堡空调日益增加,真让人哭笑无语。那为何此地依然趋之若鹜,经久不衰?要承认,这地儿确实比业主老家空气好、更凉快,傍晚时分,崖风习习。不过,我以为关键还在于当年廉价卖出了不少房子,有了住房就有了牵挂,就有了受邀的朋友,隔年上山有异地旅游的新鲜感,一旦上山又有了回归故里的归属感。

对我来说,也有年年不变的重复,就是每天沿二郎坝水库走路,雅致一点叫湖边散步。二郎坝水库海拔1210多米,湖面蜿蜒曲折,四周群山环抱。从上往下看:针叶树木-青翠竹林-茂密灌木,层层相叠,依次分布。一条水泥环湖栈道似悬挂湖岸,这就是我行走的小径。每天写作之余,就着短衫短裤在这里独自行走:仰头,是竹树密布的崇山峻岭;侧视,是碧波荡漾的平静湖面;远处,可见大坝远处的蓝天白云;近处,可闻小鸟昆虫的窸窸窣窣。是啊,如果说崖景是天鹅堡的脊梁,这湖泊像天鹅堡的眼睛了。走完一圈约莫40分钟,回到家中已经大汗淋漓。那天,一只不知名的蝴蝶环绕我的脑袋,竟然跟随十多米远而挥之不去。我想,既然有“黔驴技穷”,就会有“黔蝶愚笨”,大概是把汗臭误以为花香了。

若论天鹅堡夏季年年不变的景色,首推永不停息的自娱自乐。湖边,摇头晃脑吹奏萨克斯黑管的中老年时而可见,而手握话筒对湖高歌的也不是少数。A区售楼部门前,每晚有自办的文艺演出,震耳的声音穿越湖波,也传到了湖对岸B区我的窗前。最热闹是那背负洋名的“骑士广场”有一大型舞台可供领舞,遂成为天鹅堡广场舞的旋涡,傍晚,各小区的男女老少汇聚这里尽情舒展,把重庆及川南各地的不同舞姿融为一体。或许,称得上“阳春白雪”是那条叫“格林威治”水上商业街的演出,那里常有一个交响乐团演奏,把天鹅堡娱乐水平拔高了许多。一天路过,见有十来个整齐划一,打扮入时,体态丰腴,婀娜多姿的中年妇女列队走秀,怀疑来自一个大型文艺团体,不禁纳闷,这偏远之地咋还藏着这么多美女?而我的自娱自乐与之不同,就只是敲敲“键盘”,老婆说是精神贵族,文章一毛钱不值,管它值不值,也是自娱自乐而已。

还是回到二郎坝大桥吧,今年成为天鹅堡新增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我每晚散步必去这里。首先,是享受从悬崖深处徐徐而来的凉风,清爽温柔,心旷神怡;其次,是观赏落日余晖映照下的悬崖峻峭,黝黑深沉,壁立千仞;再有,是靠近两旁涯景护栏,往桥下深渊探头一瞥,去体验凌空眩晕的恐高感,惊险刺激。

二郎坝大桥通向不远处的“天岛湖”,当年我差一点就成为那里的住民。其实,天鹅堡与天岛湖是葫市镇的一对同胞姊妹,两地的海拔气候,地形地貌,风土人情都是一模一样,两地的业主也均为同一城市的老熟人。可是,两地间似乎并没有明显的交往需求,是相隔仅7.5公里那10来分钟的车程,还是道不明的人际关系或者兼而有之,再或者人家有交往我并不知道。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天鹅堡和天岛湖内各自均开通了内部的公交环线,为何跨越“两天”之间的公交专线却迟迟不得批准?

有资料显示,天鹅堡楼盘12个组团约有1.35万住户,天岛湖与天鹅堡相当,合计至少有2万户,按一户3人算即6万人左右。2023年统计的赤水市人口约24.7万人,而葫市镇仅1.61万人。

无疑,天岛湖与天鹅堡新入住的6万多居民,已成为当地最大的消费市场和发展潜力。如何创造更好的宜居环境,做到“堡湖”一线牵连,“两天”融合发展,如何提高交通及医疗条件,特别是老年人突发骨折、心脑血管疾病的救治能力等等。这些,理应成为赤水市与葫市镇必须提上议事日程的急迫问题,不妨给赤水市官员提个醒,这既是发展赤水地方经济的风口,又是检验自身执政水平的隘口。

我在天鹅堡的“辰龙之夏”又快结束了,再过几天就将离开,或许明年夏天再见。遗憾的是7年了没有感受过天鹅堡的秋冬春,可以想象,在那没有避暑需求的季节,人气稀疏,景色各异,或百花盛开,或秋高气爽,或银装素裹,一定是修身养性,读书写作的好时光,好地方。外孙子上大学后,就可以和老伴一起感受这里的秋、冬、春了,我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