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首场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一晚,把夏季遗留的浮躁的暑热荡涤一空,给连日的高温天气至少打了一个分号。金色的梦便在朦朦胧胧听到的潇潇雨声中渐入佳境。
清晨,新的一天在鸟儿婉转的歌唱声中拉开了希望的帷幕。推开窗户,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眼前阵阵凉风拂面,树叶尖儿的露珠儿颤颤巍巍,滴落时飘飘洒洒,无声无息。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鼻腔满满的都是清新和爽快,顿感浑身的轻松与惬意。
却道天凉好个秋!到单位20分钟的步行路程是一个锻炼的难得契机。一路走去,路边植物显然饱餐到一夜雨水的滋润。虽然前段时间高温天气遗留的灼伤痕迹还历历在目,但是枯黄的败叶旁边几片新叶儿已经舒展开来。走到大安盐厂对面时,蓦然右望,一整块水泥固化了的墙上怎么就长出了葱郁的绿色?一朵朵紫色的花儿在晨曦温和的阳光下翘首绽放,将这块寂寞而单调的墙体点缀得恰到好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驻足,凝望,沉思……
干涸的墙面也有了绿意的萌动。人们为防山石滑落而影响公路安全,先把钢筋稳固在70多度斜面的山体上,像一张巨网将这片山体网住,之后便在上面浇铸高标号的水泥,以防止生长植被使墙面风化。但由于长年受到风吹日晒雨淋,或是地面下沉、或是地震拉裂的影响,坚固的墙面不堪沧桑,已经留下一两条小小的裂痕。在前段时间暑热难挡的“桑拿”天气,每天10个多小时的阳光炙烤,整个墙立面已经干涸异常,没有一丁点儿湿气。真不知这无名植物是由哪只鸟儿衔来落下还是风吹来的种子,并以何等的胆气,在这恶劣的碱性环境下发芽生根,真是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给一点露气就成长,终为这片灰白平添几分颜色。
平凡的植物却焕发出激荡心灵的光彩。据我初浅的生物知识,这可能是一株普通的、自生自长的旋花科牵牛属的牵牛花吧。它远望整个有脚盆大,受昨夜雨水的润湿,紧密的藤蔓枝条相互缠绕,青翠而挨挨挤挤的叶片被微风轻拂,它们面向阳光,如同抖开的一小块绿布,不断吸收二氧化碳,并把氧气无私释放给城市的人们呼吸。那叶尖的颗颗露珠晶莹剔透、不染纤尘,折射着清晨太阳柔和的光辉,闪烁着美轮美奂的宝石的光芒。在绿叶之间,一朵朵花儿亭亭玉立,在晨风中翩翩起舞。走进仔细一看,花朵呈喇叭状,外观是紫色的,里层却有一些淡淡的玉白色,中间挺立的花蕊娇艳欲滴,像在为这翩翩的舞蹈吹奏一曲欢快的乐章,共享这清晨美丽的时光。
心向阳光让卑微的生命力盎然勃发。有一名老师问他的学生:“河流为什么不走直路,而偏偏要走弯路呢?”同学们七嘴八舌,众说纷纭。老师在肯定学生们说法后,解释道,因为走弯路是自然界的一种常态,而走直路才是一种非常态。我们可以想象,在一个极不利于植物生长的干涸的水泥立面,一株极为普通的牵牛花,心向阳光,胸怀天空,不断地吸收每一丝养分,不悲观失望,不停滞不前,通过慢慢的积累,实现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最后长成并开出绚丽的花儿,为大自然献上一抹新绿。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不管是在泰山之颠、华山之隙,还是渤海之滨、沙漠之腹,都有着无数的生命在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它们以生命的常态形式向世界展现着自己的顽强和坚韧,有的甚至还被人们广为歌颂或记录。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些如同凡尘微末的生命在窄小的山石岩缝中,是怎样漫长的积累,如何艰苦的摸索与爬行?
其实,在我们身边,默默无闻成长、兢兢业业作贡献的“无名花”还有许多,他们平凡朴实,清净自然,能耐得住清贫,能耐得住寂寞,独自用生命散发着清幽的芬芳。
看啊——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路旁行人熙熙攘攘,经济社会建设正蒸蒸日上,好一派繁华美丽的追赶跨越奋力崛起新气象啊!
(作者:区卫生局办公室主任)